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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里下课后，到更衣室里换了件新的战斗服，她把学院的制服放在袋子里，看着柜门上小小一片反光镜发呆。
她垂头丧气地出了大楼，正巧看见环.昀和……白苓在一起。
“我要给一个人请假，就是z组的诺里，你肯定知道她，你给一年级代晚课。”环.昀少见地兴高采烈，然而对面白苓那张贵族假面已经要裂了。
“我们晚上要出去看展，宁奇老师的外星异种展览，你肯定也是知道的是么？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也许要错过门禁，你是学生会长，我跟你打招呼了。”
白苓是三年级，原本跟环没什么交集，但三年a组的机械师是黑主.a.秋，偏偏黑主和环的关系很近，所以……白苓此时很悲催。他扭转抽动的脸转向环，僵硬地问：“你是说你要和一个一年级出去约会么？还是个z组的。”
环少年.真.粗神经点头，“是的，而且我在给她请假。”
“诺里……那个诺里……”白苓咬牙切齿，“我觉得她不好，她……我妹妹才和她认识几天，就要被她带坏了。”
“白萌没有变坏，她只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诺里径直到了两人面前，“听起来你是以她哥哥的身份自居，但是你好像并不太关心她。”
白苓的青筋暴露，“我们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关系。”
“当然跟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反对我和环一起出门，那白萌和多锐的事呢？你的态度是什么？”
白苓板起脸，把冷肃淡漠疏离演绎得十足十，“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只是个外人，不要再来管白家的事。”
“你也是个外人，不要再来管我的事。”诺里轻轻地说，她拉着环.昀的右手，拉着他径直往前走。
“……所以，你很讨厌白苓？为什么？他晚课为难你？”环在路上好奇地问她。
诺里摇头，“我不讨厌白苓，我只是……我有时候觉得白萌很孤独，很艰难，这些时候白苓都高高在上，完全不在意她，甚至白萌只能去依靠多锐，即使她知道多锐是……为了白家的势力和背景。”
“这就是大家族，诺里。”环.昀忽然淡淡说，“白萌已经算是幸运的了，看看a组的白茗。”
白茗的事情好像很出名，但是诺里这个新生并不知道，不过她不想询问，a组的八卦好像是非常遥远能当故事听的事。环还是开着他那辆小飞艇，两人在城中心的绿景区绕了一圈，最后到达亚当纪念馆边上的国家博物馆。
宁奇的这次展览好像非常正式，门前挂了张巨幅海报应景，上面还有宁奇的半身像。环把两张硬塑质地的票放进检票机里，眼前毛玻璃样的门立刻变得透明，电子眼把两人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联网到了学院的学生档案里。大厅的风格非常复古，没有外头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灰白科技风，到处都是末世前的木质陈设，有几尊石刻雕塑，颜色沉郁的油画，还有两列红绒布做的禁入围栏。
宁奇也在，他和馆长康斯莱斯站在一起，身边还有许多华服长衫看起来位阶很高的人，但康斯莱斯自带高雅buff，他就好像能自发光一样，在人群里夺目而出。环看着和馆长很熟，两个人见面自然地打了个招呼，诺里感觉到馆长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盘桓了一圈，轻飘飘地移走了。他白石雕琢一样的脸孔转向环，“我以为你没有兴趣来的，所以也没留票给你。”
环心情很好，比平时都愉快，“没关系，我和宁奇老师要了票，我还事先做了功课，宁奇老师在网上做了宣传视频和简介，有两三种十分稀少的外来种会展出。”
康斯莱斯比白苓要聪慧多了，他对边上明显不配套的诺里没多问一句，但是他视而不见，但环少年觉察不到，始终保持着点熏熏然的喜悦感。
宁奇拍拍她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安慰说：“没关系的，小诺里，你知道我们这样……看起来平凡的人，做什么都比较艰难些。”
诺里有点不明所以，但她没表现出来，只是轻笑着答：“老师，你一点也不平凡，能办成这样一场展览的人简直太伟大了。”
宁奇难免脸红了，他挠了挠自己头顶有些稀疏的毛发，“我小的时候非常害羞内向，遇见生人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我妈妈觉得我有自闭症，还带我去检查。”他无奈地笑了笑，“后来有一次，我在森林边缘捉到了一只小虫，实际上是一只外来蠕虫，我特别喜欢甚至带到学校去了，结果把老师吓晕，那是我做过最出格的事，但是却意外地和同学变得亲近起来，大家都觉得我很酷，很勇敢，小朋友真是单纯。”
诺里笑眯眯地点头，“很有意思，听起来比我们乡村小学会的生活精彩多了。”
“可能是那次的影响，我越来越喜欢研究外来种，收藏变得越来越多，甚至也是因为研究，认识了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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