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远赴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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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园内，青谣慢悠悠地用了几口早餐，便唤红菱撤下。红菱瞧着几乎未动的餐盘，忧心道：“王妃，您还在病中，吃这么少，病如何能好？”

青谣接过倾雪递来的茶，轻漱了口，将残茶吐进漱盂，才淡声道：“无需担心，我的身子自己清楚。快撤下去吧。”

她吃得少，并非病弱，而是因在空间早已饱餐。若非掩人耳目，这点饭菜她一口都不想碰。王府厨房虽用料精贵，菜式考究，却远不及空间出产的鲜美。这段时日，她多在空间自炊，外头吃得极少，旁人只当她病中胃口不佳，未起疑心。

红菱见她坚持，只得将剩饭撤下。她与吴嬷嬷尚未用饭，便将这些端回自己屋中，母女俩吃了起来。

落霞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王妃用剩的饭菜归下人分食，依地位高低排序。吴嬷嬷母女地位最高，其次是雪灵与倾雪，再后是青梅与秋菊，最后才轮到二三等丫头婆子。饭菜有限，二三等丫头鲜有份儿，多半是吴嬷嬷母女享用，雪灵倾雪偶得分羹，荷花秋菊则难得一尝。

红菱出去后，雪灵与倾雪留在屋内伺候。青梅与秋菊因未被燕王选中，备受打击，未露面。青谣懒得理会，稍歇片刻，便去了书房作画。

她前次画的萧氏画像已完工，此番画的是前世的自己。如今，她已习惯镜中那绝美容颜，对前世的模样渐感陌生。她怕长此以往会忘却本真，便想趁记忆犹存，将前世的自己、父母、爷爷奶奶一一画下，让他们永远留存于她的世界。

至于他……还是算了。

她恨不得将他从记忆中抹去。若无他，她或能活得更自在，对情爱不再如此失望消沉。

前世的她姿色中上，不及今生惊艳。她有张带点婴儿肥的包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小鼻微翘，唇形平平，脸上几粒细小雀斑，常以bb霜掩盖。身材修长却不丰满，胸部尤小，似未发育的少女。每逢陪他应酬，她得用厚乳贴拼命挤勒，方能撑起晚礼服的曲线。

如今忆起，她为自己当年的付出感到不值。为他倾尽一切，却换来那样的结局，太可悲，太愚蠢。

泪水悄然滑落，转瞬决堤。她低声抽泣，忽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嗓音：“你怎么哭了？”

青谣一惊，忙拭泪转身，却见萧云川背手站在身后。

他身着朝服，威严的面容带着几分疑惑：“谁欺负你了？为何哭？”

青谣忙拭去泪痕，起身道：“没人欺负我，只是……想到些往事罢了。对了，您怎么来了？”

话刚出口，她又觉失言，忙改口：“我是说，您怎会这时候回来？”

他平日多在晚间过来，偶尔与她共进晚餐，白日从不留于内院，更不去妾室处。古人讲究男子白日流连后宅乃无能之举，若被御史知晓，还可能遭弹劾。

萧云川凝视她哭红的双眸，冷声道：“适才陛下召我入宫。十月初八是玉陵国太上皇六十大寿，陛下命我前往祝寿，今日便要启程，特来告知你一声。”

“玉陵国？”青谣心下一动。玉陵国距此千余里，往返至少四月。皇帝素来忌惮燕王，怎会放心让他离京如此之久，还出使他国？难道不怕他生异心？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想到萧云冶上次对她的态度，虽口口声声说不勉强，可他查她底细如此详尽，眼神闪烁，分明心口不一。她大学辅修过心理学，那男人绝非轻易罢休之人。

唉，果然红颜祸水！

她将萧云冶的执念归于自己的美貌。毕竟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何理由让他如此纠缠。上次入宫，她见过无数公主、王妃、郡主与夫人，无一人姿色及她，连皇帝的宠妃与之相比也逊色不少，难怪他会对她念念不忘。

想到此，她心生怨恨。那男人珠围翠绕、妻妾成群，竟还如此贪心，连嫂子都不放过，真是无耻至极！同时，她对燕王生出几分愧疚。虽他对她前身冷淡，却待她不薄，护她免受沈太妃与瑶光欺凌，给了她如今的体面。她却无以为报，还连累他奔波受累，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