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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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来迟了一步啊。”

安娜松开抓住周防的手，率先往前小小地跑了几步——然后站在天台的边缘，喃喃地说。如果不是和她有某种联系，又见她呆呆地伫立着眺望远处的天空，恐怕连周防都无法确定她是不是仅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倒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所以他并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看着安娜。

不过天台风大，吹得安娜被梳理齐整的头发和精致的哥特萝莉群都在风中飞扬。周防本不想说什么，忍耐了会儿还是冲她招了招手：“安娜，过来。”

安娜便听话地又小跑回了他身边。

周防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很烦躁。

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去压抑并让自己始终处在懒懒散散状态。所以这次他也将手插在口袋里，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安娜说：“走吧。”

安娜却仰头用亮闪闪的眼神看着他：“尊。”

她好像仅仅是习惯性地喊着这个名字，又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周防不由更烦躁了——他干脆伸手将安娜的头压了下去。

“诶？”

安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好像特别在意她。”

他沉沉地用仿佛埋藏在地底下的声音说。

“嗯……”安娜歪了歪头，“因为……”

咚——

周防和安娜的身后突然发出了重物砸击的声音。

周防第一时间就把安娜护在自己身后，这才转身望过去。

“你看看哪有人！喂！”

一个由海鸥叼着、头戴迷彩样式发带的……小婴儿大声地嚷嚷道。

“真奇怪，粘写明明显示那个男人就在这儿……”他旁边一个悬在半空中、两颊有着靛色倒三角、手中捧着一张纸的婴儿正念念叨叨地说，“不可能出错。可能他已经逃跑了，这种情况也是要收钱的……”

一个带着头盔的婴儿正挣扎着从地板上砸出的坑中爬起来，却不忘嘲笑：“真是只没用的毒蛇——啊把你那脏兮兮的鼻涕拿开！”

“玛蒙，还能再用一次粘写吗？”

一个扎着长辫的婴儿说。

“——奇怪，我找不到他了……”

“你在做什么啊混蛋！赶紧去找啊！别说找不到这种丧气话！！”

他们中唯一一个高个男人毫不留情地吼道。

这正是彩虹之子和斯夸罗。

当时在天国号相遇，因为彩虹之子的注意力都被斯夸罗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埋溜走。事后玛蒙发现斯夸罗是被人用幻术骗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暗杀任务，不过更离谱的是本来已经被斯夸罗杀死的人居然还活着——辛辛苦苦爬上天国号，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不划算的买卖玛蒙第一个不干。

至少，彩虹之子的线索还完全没有得到呢。

玛蒙便半推半就地用粘写能力找到了这个天台，大家一窝蜂地挤过来，自然就弄出了很大的声响。但现在看来，他们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真可恶。

他们不免又掐了起来。

……周防尊和安娜就这么被无视了。

好在周防虽然脾气很坏，也不是会对这群“小婴儿”下手的人。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在确认这些人并不是来挑衅的后，就无所谓地拉着安娜准备离开。

这些小婴儿想干什么，他还用不着花费心思琢磨。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身后有谁奶声奶气地喊：“喂！那个红毛！你有没有看到……站住！竟敢无视史卡鲁大爷！”

态度倒是分外嚣张。

连周防都忍不住回头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虽不至于带着杀气，却因为周防自身具有的气场，仿佛地狱中燃烧的业火一般，压迫得史卡鲁瑟瑟发抖起来。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