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雾再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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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顶灯在剧烈的颤抖中忽明忽暗，将陈默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他踹开最后一只变异医护人员的尸体，金属护膝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血肉残渣，混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当他转身望向原本放置林悠的角落时，瞳孔瞬间收缩

——

那里只剩下一道蜿蜒的血迹，在青灰色的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曲线，如同一条正在爬行的血色蜈蚣。

“林悠！”

陈默的低吼在空旷的走廊炸开，惊起远处管道里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的步枪保险被反复开合三次，指腹在扳机上留下潮湿的汗渍。沿着血迹狂奔时，他的战术靴不断碾碎散落的医疗器械，破碎的针管在地面划出冷冽的反光，仿佛在为他指引一条未知的道路。当血迹延伸到地下停车场的防火门前，陈默猛地刹住脚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金属门板上，震得他肩胛骨生疼。

停车场内弥漫着陈年汽油与铁锈混合的腐臭，三辆报废的救护车歪斜地堵住通道，挡风玻璃上的弹孔如同一张张破碎的蛛网。陈默贴着车身缓缓移动，步枪的准星扫过每一个阴影角落。当他绕过一辆黑色轿车时，手电筒的光束突然定格在后座

——

林悠苍白的脸庞被车窗玻璃折射得支离破碎，她的发丝黏在渗血的伤口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而驾驶座上，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用布满老茧的手轻抚方向盘，仪表盘幽蓝的光勾勒出他脸上蜈蚣状的伤疤。

“下车！”

陈默的枪口抵住车窗，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停车场格外刺耳。兜帽缓缓掀起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老人浑浊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难以言说的秘密。“别冲动。”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镇定，“你朋友的命，和她的一样悬在我手里。”

说着，他掏出一个小巧的电子设备，屏幕上实时播放着王磊被绑在手术台的画面，王磊正奋力挣扎，脸上满是恐惧和愤怒。

陈默的手臂剧烈颤抖，步枪的准星在老人眉心不断晃动。记忆突然闪回到地铁站的那个雨夜，老人从阴影中递出笔记本时，掌心同样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跟我走。”

老人发动引擎，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再耽搁十分钟，她连神仙也救不活。”

车尾喷出的尾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陈默看着后视镜里林悠逐渐苍白的脸，最终咬着牙拉开车门。

轿车在布满弹坑的街道上飞驰，老人沉默地操控着方向盘，仪表盘亮起的指示灯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光影。当车驶入一座废弃商场的地下车库时，陈默才发现墙壁上隐藏着红外线扫描装置。随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一道金属闸门缓缓升起，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壁灯依次亮起，昏黄的光线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异世界。

地下诊所内的景象与外界形成强烈反差。恒温系统将温度控制在人体最舒适的

23

度，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锈钢手术台上摆放着精密的医疗器械，显示屏上跳动的绿色数据如同神秘的代码。六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他们戴着防菌面罩，只露出专注的眼睛，其中一人正在操作一台核磁共振仪，屏幕上显示的大脑图像与正常人类有着明显的差异。

“这里是第七号避难所。”

老人摘下兜帽，露出头顶稀疏的白发，“三年来，我们一直在逆向解析病毒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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