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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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跳完打开手机，一看一个不满意。

“一点都不轻盈，蹦达的时候，跟个木桩子一样。”杜箬吐槽自己的时候，也是半点不留情面。

“田丹晚上又出去了，还说以后不拍戏了。”吴楠这个八卦小能手，本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心融入大家，和美女交朋友来的。

如今也开始吐槽田丹，觉得她影响到了大家。

“她的状态确实不对。”但杜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这个剧，短平快，拍二个月就能搞定。现在刚磨合好，换演员？

就算换掉，新来的演员能快速入戏吗？这么多的舞蹈，来得及练习吗？

第二天，是一场练习室的大戏，大家换上如影的鲨鱼裤穿上可以当练功服的背心式内衣。

一场大家八卦的戏，每个人都是练功的状态，有人压着腿，有人一字马，还有人在下腰。就在这种状态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起他们市里有个舞蹈邀请赛，他们能不能登台的事。

这种气氛要特别自然，还要显得十分投入，因为各人练功的姿势摆出来，布局那叫一个赏心悦目，王导也想把画面拍的漂亮唯美一些。

又是要等阳光照进来的自然光线，又是要灯光师各种补光，全景近景一通切，是一个完整的长镜头。

这也就意味着，这一场戏，大家要一气呵成，中途谁断了，就得重新再来。

每个人都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谁也不想在群戏里，被人压得黯淡无光。

田丹的妆明显比别人浓一截，化妆师也没办法，不浓一点根本压不住她的疲态。

摄影师机器一摇，就看出了田丹的状态不佳，浓妆可以压住脸上的疲态，却压不住眼底的疲态，更别提这身姿和站位。

青春洋溢充满活力看的不是脸，是状态，是站在那里，一个背影就能感受到元气满满。

一副唯美的画面，出现一个破坏者，实在让人糟心。

导演坐下来，一看镜头也发现了问题，在内行人的眼里，明显的就好像一副古代山水画里，多了一个奥特曼那么显眼。

“田丹的状态是怎么回事，舞蹈老师帮着调整一下站姿。”好一通忙活之后，导演依然不满意。

“换到最边上，改个简单一点的姿势。”导演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别影响大局，换个不那么显眼的姿势藏起来好了。

导演也没办法，剧组的班底虽然不错，但演员的水平就这样，他再怎么传授经验，点拔他们，临时抱佛脚也就是个表面光。真正的底子，还是太虚。

田丹一再被要求调整，脸越来越臭，但当着导演的面，她又不敢说什么，乖乖照做的同时，心里攒了一肚子气。

终于可以开拍，大家开始说台词，左一个你听说了吗？右一个眼睛发亮，你也听说了？说着说着，头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台词到了田丹这里，她一个恍惚没有接上，导演立刻喊停，整个镜头都废掉了，只能重头开始拍。

一个上午，一场戏都没拍完，虽然每个人都有错的时候，但田丹错的最多，光她一个人比所有人加起来都错的多。

导演大发脾气，吼完直接走人，看样子这一场今天是拍不下去了。

田丹等导演一走，眼泪就流下来了，“凶什么凶，不就是看我们不是明星？你看他敢吼明星吗？”

原以为，同伴都会支持她，赞同她。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大家凑在一起，不骂上司骂谁，在剧组，不骂导演骂谁。

没想到，这一回，没有一个人附和她的话。

田丹死死盯着和她关系最好的几个人，“是不是连你们也觉得是我的错。”

“我们没说是你的错，不过，你今天状态确实不太好，以后还是早点睡吧。”

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示她每天晚上出去和男朋友约会？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知道。

田丹扭头看向和自己住同一个房间的女生，“是你说的？”

“我不是，我没有。”

“还用她说吗？剧组里谁不知道。”

剧组里没有秘密，大家住在同一个酒店，掌握所有人的作息，谁和谁关系好，谁和谁别苗头，谁和谁成了一对，是剧组里传播最快的八卦。

况且，女生这边遮遮掩掩拼命保密，男生可不会保密，他们甚至会拿出来炫耀。

但田丹不会这么想，她就认为，是同住的女生告密，背刺了她。其他人没事的时候就说大家是好朋友，有事的时候就撇清干系，推她出去背锅。

是的，她觉得今天自己状态虽然有点差，但也不至于影响拍戏，分明是导演自己有情绪，借拍戏发泄。

大家不仅不声讨无良导演，反而把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田丹气得发抖，捂着脸跑开，看样子，不是回房间哭，就是去找男朋友哭。

全程杜箬都在场，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是投资人，虽然在剧组身份特殊，按道理她可以安排任何事，任何人。但在一个有着管理架框的地方，这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