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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
空荡冷清的教室不同以往，周五的到来带走许多热爱学习的学生，现在可怜的只剩四个人。三男一女在同一空间畅游知识海洋，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不仔细分辨其中一对是情侣，并且借着学习卿卿我我的前提下。
要问有没有认真学习的？
有，当然有，不是还剩两个人么。
再仔细看一看，两个少年并排坐着，亲密程度不输教室对角线那边的小情侣，一蓝一红的棒球校服从远处一瞧——啧，还真像一对。
凑近瞧，红校服支着脸蛋，潋滟的桃花眼里没有分毫摄人心魄的风情，只有传说中属于大学生的清澈愚蠢。蓝校服则是轻声细语讲解着一张布满红叉叉数学卷上的错题。
“集合的性质有？”
“迅速，整齐，服从。”
“……”
“什么是空集？”
“空白的集合。”
“空集是任何集合的……？”
“真子集！”
“……”
不错，还知道有真子集。
迟新山扶额，失去光亮的眼眸钉在满是红叉叉的卷子上。
能得到如此的红叉……他抬眼，对上那双愚……清澈的眼眸，叹气，属实是实至名归。
可是……“一天，就昨天一天就把我前几天教的都忘了？”看这架势，忘的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不存在一丁点的拖泥带水。
“温故而知新。”路久星红着脸诡辩道：“我昨天没温嘛，所以不知新。”
迟新山：“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路久星：“啥啊？”
迟新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着盆里。”
路久星：“我哪有！”
迟新山：“人家是温故，你去摸新，到头来竹篮打水。”他佯装生气用笔杆一敲脑袋，揶揄：“渣男行径学不得。”
路久星：“非也！我这是探索未知。”
迟新山辩不过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头研究下一道错题。
路久星枕在桌上看着他，说：“哥哥，我们晚上去唱歌吧。”
迟新山打草稿的笔没停下，一心二用：“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今天还要去兼职么。”
迟新山点头。
路久星觉得他这颗星都灰暗下去了，一闪一闪就熄灯，“好忙啊哥哥。”
他的思维开始发散，想着自己成了投入游戏的npc，每天固定的上学，找迟新山补习，回家，在上学，如此循环。他想要冲出去，他想和哥哥离开学校这个固定地图。
总结——他想和迟新山去玩。
路久星不说话了。
圆珠笔在粗劣的草稿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经过课桌传播进到路久星耳朵里，有条不紊，缓慢而有力。
一段时间里自习室里只剩下写字声和小情侣克制又放纵的嬉笑声。
迟新山解完一遍所有的题目，目光从试卷上收回，微微转头便看见趴在桌上睡着的人。路久星头对着他，左脸枕在左手上，白嫩的脸颊被挤出一团肉，稚气可爱。
迟新山在叫醒人之前忍不住用笔帽轻戳那团肉乎乎，□□弹弹。看人睡得香，他干脆脱了外套校服搭在路久星身上，继而换了一只红笔在试卷上写下错题解析。
时钟安静地转，没有滴答滴答。
角落里的小情侣终于意识到自习室不是约会的好地方，于是两人像苍蝇遇上粘蝇板一样收拾书包离开了。动静太大，本就是浅眠状态的路久星理所当然醒了。
“醒了？”
“唔……”路久星懵懵的，抬头看窗外，蓝黑蓝黑的，“天要黑了……”
迟新山收拾好两人的包，“试卷我放你书包里了，周末记得回去看，还有我罗列出来需要复习的知识点，看课本就可以，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周一来问我。”
刚睡醒的人还在开机就被迫接收一大串信息，等头顶“正在加载”的圈圈消失，路久星慢半拍地点头。
“好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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