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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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路了啊……

“啊昂啊昂啊昂啊昂……”一头叫驴发出得意的狂笑。

骑驴的俊美病书生和背着大包裹的漂亮小姑娘反应很一致——先是呆了呆，然后叹了口气，露出果然又这样的表情，然后同时看向对方。

“你不是见多识广，去过很多地方吗？为什么还会迷路？”

小姑娘的眼神如是说。

“你不是成天在山里跑吗？为什么还会被困在山里走不出去？”

病书生的眼神这样说。

读懂了对方谴责目光的两人同时转过脸去，心里想着……

“我在山里遇山就翻，遇水就趟，要不是你跟着，我认准方向直直的走就是了，怎么会迷路？”

“要不是你非要一起走，我千里万里也是寻常，崇山峻岭一掠而过，怎么会迷路？”

林意拽了拽缰绳，牵着驴子掉头，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狼嚎。

不，应该是半声，因为那一声狼嚎刚出口，忽然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然后变成了一声——“汪!”

林意颇为欣慰:不枉她半年多的调/教，阿汪终于学会狗叫了!

林川的脸色铁青:吃了他那么多开智丹，不说化为人形或学会说话，居然越活越像狗了!

林意道:“阿汪应该是遇到人了，不然不会这么克制，我们过去看看。”

林川点头。

阿汪果然是遇到人了，一个采药的青年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精彩，遭遇恶狼的恐惧，和狼发出狗叫的不可思议，两种情绪滑稽的掺杂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

阿汪看见林意，飞一般的扑过来，口中“汪汪汪”叫个不停，欢快又得意。

林意揉了揉它的头，对采药青年歉意的笑笑，道:“这位大哥，我家阿汪是不是吓到你了？它就是长的吓人，脾气很好的。”

采药青年带着几分茫然的点头，呐呐道:“你家的狗，可真威风……”

看了花驴一眼，道:“那个……驴……也很厉害，居然能进到这么深的山里来……”

“昂啊昂啊昂啊昂……”

******

托阿汪的福，找到人指路的两人在数天后终于从山里转了出来，找到了采药青年提到的标志性建筑——一个破庙。

林意牵着驴子走到破庙门口，又停了下来望向林川：要进去过夜吗？

破庙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林意自己是无所谓，但是她那个爹稍微有点洁癖，也许是宁愿睡在野地里，也不想和什么血糊糊的东西共处一室。

林川微微颔首，林意扶他下来，推门进去。

一眼没看见什么脏东西，大约是因为进山的人都要在这里歇脚的原因吧，里面比预料的干净的多。

林意将林川安置好，拾柴升起火堆，烤了阿汪打来的野鸡和兔子，饱餐一顿后，两人一驴挨着火堆歇下，阿汪更喜欢呆在外面，所以自己出去找了地方趴着。

林意闭着眼睛，静静躺了半个时辰又坐了起来，转到了佛像后面。

佛像是贴墙建的，照说后面什么也不会有，但是这是个破庙，佛像后面的墙上有个洞，破洞外面贴墙缩着一个人，看起来是个少年，头发散乱，一身血污。

林意没准备吓到他，来的时候故意放重了足音，所以一转进来，看见的就是少年戒备狠厉的眼神、紧绷的身子，还有手上雪亮的匕首。

看见过来的只是个十一二岁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少年眼中的戒备消退不少。

林意问：“你有药吗？”

少年呆了呆，没说话。

谁来告诉他，他这幅样子看起来是有能力帮助别人的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来问他讨药？

林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道：“如果你没有，我有。”

见少年愣愣的看着她，林意将纸包放在地上，道：“我知道你不想我们看见你，所以我们很努力的假装你不在。但是你再继续流血下去，不等天亮你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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