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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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在青衣江畔苦练时，一直都是顾长生和江燕两人对战拆招，验证自身所学。如此自是进步不慢，可却出现了一个问题，她们所学俱是一样，见招拆招而已，连对方如何应对也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却不知在与人对敌时，一个招式打出去，真正击在人身上是什么效果，对方又会有什么反应，还有后续变招……

这都是需要实战才能累积经验的。

且埋头苦练，两人也有点摸不准自己身手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位置。

因而此次出行，主要目的便是走走江湖，多见识一些江湖武学套路，累积一些实战经验，同时验证自身所学，把一些难以理解的招式、不知为何要如此出招的地方都融会贯通最好。

眼前几人却是太弱了。

不过是一些江湖把式，学了一些东拼西凑的拳脚、刀法，行走江湖全靠一股子莽劲，实在算不得高手。

顾长生身形连转，一袭青衫飘忽在几人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沾到她衣角，几人经常是眼前青色人影一闪而过，而后肋下或胸腹或腰眼就被剑鞘捅上一下，一群人哎呦哎呦，竟是连还手都做不到。

片刻之后，顾长生身形站定，连大气都不喘一下，依旧懒懒的模样，手上剑还没出鞘过。

七倒八歪之下，为首大汉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却开始装死。

顾长生看得好笑，用剑鞘挑起大汉的下巴，道：“我剑都没出鞘，你怎么就死了？”

大汉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睛，脸色涨红道：“你、你杀了我罢！”

“好！”

顾长生一口应道。

大汉刚刚涨红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嘴唇抖了两下，等了片刻，没感觉到痛感，偷偷睁开一条缝去看，却见那女子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这……”

“难不成真让我送你们出去？”

顾长生问道，这几个夯货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不用、不用！”

大汉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弯腰辑一边带着哎呦哎呦的几人就准备赶紧离开。

“记得，晚上不要随便扰人清梦。”

“知道了！知道了！”

看一眼还站在不远处的小二，小二朝她弯腰示意，顾长生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江燕问道：“解决了呢？”

顾长生回身关门道：“只是几个江湖混混而已。”

“你杀了他们？”

“没有，我像是那般嗜杀之人吗？”

“想来也是。”

江燕目光随着顾长生走动而转动。

“你可是想杀了他们？”

“我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啊。”

江燕笑道。

没有哪个人是生来就要杀别人的。

顾长生望着她的脸，忽然记起曾经的这么一句话。

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是从江别鹤那里得到了六壬神骰之后，吐露心声的那一刻。

顾长生站在床前，忽然抬手，用手背蹭了蹭江燕的脸颊。

江燕一愣。

“可惜身手都太弱，稍微抵抗一下都没有。”

顾长生却已收回了手，脱掉外衣坐在床上，道：“那手稿记载的却是不错，虚实变换，要的就是七分力中留三分，攻其薄弱……”

顾长生轻声低语，与江燕讲起天地五绝的手稿记载，那里面多是一些杂乱心得，各门各派皆有，并没有五绝神功那么完整精炼，却也没有那么晦涩，常常能看到一些精妙之处。

她们之前闷头练武的时候也经常像这样互相探讨，此时在客栈里，江燕却不知怎的怔怔出神，靠得近了，还能感受到彼此间温热的呼吸。直到顾长生问她清楚了没，江燕才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

“你真的有在听？”

顾长生挑了挑眉。

江燕低头，秀气的脚趾动了动，又抬起头，明媚笑道：“当然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