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变成猫猫的第九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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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这个样子我也吃不了多少。”谁又能在旁边人抑郁吃不了多少的时候大吃大喝？平时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心情愉悦的，他每天早饭吃的都比之前多。

她没说话，还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中原中也把垃圾丢掉，回来却发现她还在喝，皱了皱眉。

她脸颊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说明她已经喝醉了，但是却还在喝。他现在对她口中说的‘没有酗酒的坏毛病’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别再喝了。”就算没放多少，但是他也是结结实实在可乐里放了半瓶的威士忌。第一次喝酒的人一次喝半瓶不算少了。而且还是用可乐兑的。

杯子被拿走，伊原舞也没要，只是可怜巴巴地坐在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越想越伤心似的。

“你爷爷如果看到你这样也会为你担心的。”

她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中原中也，又垂下了眼。“不是爷爷。”

“那为什么难过？”

中原中也以为她去拜祭爷爷难过，结果不是吗？

“我……跟小猫咪约好了要当兽医的。可是……”

伊原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难过。她觉得心脏被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气。兽医是她选择的路，也是小猫咪们一起为她选择的路。她的努力是为了成为最好的兽医，可是现在其中一只小猫咪变卦了。

之前那连珠炮似的优越条件没有让她感到欣喜，反而徒增十足的压力。那些让其他人听来十分有诱惑力的条件却像一个个炮弹砸在她坚定走着的路上。

她莫名就开始害怕起来。害怕不知道从哪里会掉下去的坑，那些优越的条件好像成为逼迫自己必须按照他的意愿往下进行的无形压力。她虽然对组织了解不多，但是她知道她之后的生活可能就会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变得危险与不可预测。

如果换个人这么说，她只会觉得背后发冷然后快步离开不搭理就好。可是说这话的人是她最喜欢最重要的小猫咪。

她不想被这种隐藏的威胁所裹挟，但是她也不想离她的小猫咪远远的，再也不见面。她也不想让小猫咪难过。

那种看不见的压力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却无从说起，说出来好像无病呻吟。在别人听来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绿茶。

中原中也这才想到好像自从他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的心情就开始不好了，之后进了商店之后就说要买酒。他原本还以为伊原舞是因为祭拜爷爷才心情不好，没想到——

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是因为他的话才这样的！

中原中也瞬间明白了下属抱怨女人的那句‘女人心海底针’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坐在她身边。“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想的，说给我听。”

她拿着桌上的面巾纸把眼泪擦掉，因为情绪不佳，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哭过的沙哑。

中原中也怎么都没想到他觉得他说出的优越条件在她听来不是邀请而是逼迫。甚至让她有种走投无路的压迫感。

他突然回想了贴在伊原舞家门口的那张长得跟规则怪谈似的注意纸条。

他说的是那些吗？是。她写出来的是那些吗？是。明明一模一样的意思，没有任何增加和其他的刻画，更没有扭曲事实胡乱脑补，但是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像恐怖故事。

他有点烦躁地挠挠头却什么都不敢说。生怕自己再说什么又被伊原舞脑补成鬼故事，再抬头看一眼对自己说‘我不想让你难过’哭的可怜巴巴地伊原舞。

有办法吗？毫无办法。

他叹了口气单手托腮，一下一下的摸伊原舞的脑袋。她还在一抽一抽的哭。

“我没逼你的意思。只要是像我们这样的组织没有不缺医生的。这条路……虽然不太正但的确是不错的工作。就算不来我们这，去哪儿都能找到不错的工作。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他扯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别哭了。”

但是令中原中也没想到的是，伊原舞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面巾纸，反而委屈巴巴的靠了过来，像是在外面被欺负回家诉苦的小孩子。

因为在室内，两人穿的都不多。他能够感受到来自伊原舞身上比他身上稍低的体温。

中原中也一直觉得他能与伊原舞一直保持着恰好的距离。但是来到青森之后，这个距离好像就被打破了。

伊原舞喝醉了，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还没哭完，但是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很多了，他的腰上传来微微的束缚感。

太近了。近的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然后心跳就开始加快。好在喝醉了的伊原舞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她今天要去祭拜祖父，所以特地盘了头发，头发上还有毛茸茸的可爱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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