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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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的深秋很冷，光秃秃的树枝上早已挂满霜露，高南舜被压上警车的时候，仍是懵的，像突然被抓住命运后脖子肉的猫，一动不动地任由摆布。

直到坐在警局，面对警察的审问，高南舜才回过神，看向一边安安静静可可爱爱的女孩。

女孩有一米七的身高，很个性地剃了平头，但圆圆肉肉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布灵布灵的，非常甜美。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就是她一拳打碎银行自动存款机的门。

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警察皱眉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高南舜，“不要看别人，我问你，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抢银行！”

眨巴着漂亮的猫眼，萧乐闻言道“是我抢的！”

对上她可爱的面孔真诚的眼神，警察瞥了一眼高南舜白净俊俏的脸蛋，想到自己女儿也这般年纪，苦口婆心地开口道“你不要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帮他说话，抢银行是很恶劣的行为，知道吗！”

“不知道。”

萧乐坦言，生在末世的她，只从父亲口中听过法治社会，自然也不会明白末世备受嫌弃的纸币，在这里却成了赖以生存的基石。

“你……诶……”心中感叹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警察不搭理这个未成年追爱少女，继续审问高南舜，“说吧，为什么抢银行？”

萧乐道“因为没有钱。”

“不是问你，你闭嘴！”

瞪了她一眼，警察看着沉默不语的高南舜，道“说吧，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监护人号码？”

“高南舜，94-014。”

默然回答，高南舜想着不知道醉在哪里的父亲，抬头看了一眼警察又默默垂下脑袋。

面对无声的对抗，警察也不生气，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有些桀骜不驯的，他见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只是有些惋惜，明明大好年华却要浪费在这种地方。

见警察只关注高南舜，萧乐不开心地追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只当她是围观群众，警察没回答，起身去看收拾出来的监控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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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录像室，警察看着银行附近街道的监控，再转到自助银行内部的监控，事情便一目了然。

视线跟着监控转回事情发生之前，萧乐站在人流中心，小心躲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着人们的笑脸，听着耳边的欢笑，萧乐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如此庞大的人流量，怎么会洋溢着幸福而不是绝望呢？

而且，她不是死了吗，死在那条追逐希望的路上，尽管那条路早已尸骨累累。

低头横穿马路，准确无误地避开车辆，最后却被一辆黄色小电炉撞倒。坐在地上，萧乐摸着刚长出一点青渣的头发认真思考，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对自己的擦伤视若无睹，高南舜爬起来就检查小电炉，看着被摔坏的镜子，懊恼地叹了口气，老板又要罚钱了。想到钱，他看着坐在地上不起来的萧乐，无奈道“是你闯红灯，我不要你的赔偿，我也没有钱，你去讹别人吧。”

被这话惊呆了，萧乐在末世活得那么艰难，饥一顿饱一顿，都没讹人过。而且钱，不能吃不能穿，烧着取暖都嫌着的快，谁在乎那玩意呀！

眼看高南舜带上头盔就要走，萧乐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眼神快速扫过街道两边的店铺，一眼就注意到韩国银行四个大字。

“你在这等着，不就是赔偿吗，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钱。”

说完直奔自助银行而去，高南舜本该立刻走，以免之后被讹上，但萧乐说的赔偿他又不舍得，就跟在后面一起看看。

谁知道萧乐不是去银行取钱，而是抢钱，进门后二话不说对着提款机就是一拳，直接打碎箱门，报警器自动报警，而她看箱门的洞太小，还想再来第二拳。

为曾经的打架王，高南舜展现了超强的运动天赋，打开门一个熊抱，拦住她的腰，惊恐道“我不要赔偿了，你住手！”

“为什么不要，你看起来就很穷？”

被这话一噎，高南舜恼羞成怒，“那也不关你的事，总之快住手，警察一会就来了！”

以他这细胳膊细腿是拦不住萧乐的，但他过于惊恐的样子，让萧乐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警察这词，让她想起父亲曾描绘过的和平世界，也就任由他抱着，没有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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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来，那边警察去看监控，这边警察一走萧乐就坐不住了，早已咕噜噜叫的肚子，迫使她尽快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