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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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牌子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看着胆子不大，站在边上不敢吆喝。

牌子不大，只很笼统地写着‘户外用品’这四个字，像是急忙忙赶制出来的，虞沅便问：“这户外用品都有什么？”

男孩回答：“卡式炉、套锅、帐篷、睡袋、睡垫、露营灯、露营凳等等都有。”

虞沅：“你想换什么？”

男孩知道现在食物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新鲜的肉和菜肯定是换不到的，他说：“面粉、鸡蛋都行。”

这两样东西虞沅都有，但是拿出一大堆交换是不可能的，她继续问：“卡式炉有配套气瓶吗？你把这些价格都报一下，我选一选。”

见她想买，男孩赶紧开口报价：“卡式炉配三个气瓶要三斤面粉，帐篷、睡垫和睡袋加起来一斤面粉加一个鸡蛋，露营灯是太阳能充电，也可以当手电用，要三个鸡蛋，露营凳露营桌这些打包卖，两斤面粉可以拿走，套锅要一斤面粉一个鸡蛋。”

虞沅：“是全新的吗？”

男孩点头：“是，上周刚到的，外包装都还在。”

虞沅见他年纪不大，又问：“你能做主吗？你父母呢？”

男孩垂下头，哽咽道：“爸爸妈妈都生病了，现在在医院，姐姐你放心吧，我能做主。”

虞沅算了一下，论营养价值肯定是鸡蛋比面粉要高，牧场产出的鸡蛋不多，她之前没有刻意囤鸡蛋，这时候不能拿鸡蛋出去交易。

她问：“我要配气瓶的卡式炉和套锅，以及一个露营灯和睡袋，鸡蛋没有，五斤面粉加1盒泡面卖不卖。”

男孩本来就做好交易做不成或是被大幅度压价的打算，没想到虞沅给出的价格还挺合理，他赶紧说：“卖，你跟我回去拿货吧。”

平时虞沅都不会去陌生人家里，更别提这个时候。她回绝道：“我也要回去拿东西，半个小时后，小区篮球场见。”

男孩让虞沅跟着回去本是为了方便自己，毕竟把货搬来搬去也是要耗不少力气，可虞沅既然不愿，他也不能强求，否则这生意估计就做不成了。

大不了他用露营推车运过来。

男孩应下：“好，那我现在就去。”

“嗯。”

虞沅也往家走。

在他们走后，远处的几个男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上男孩。

男孩是在等电梯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跟踪，准确来说也不是发现，那几个青年男子直接将他堵在角落里，他想不知道都难。

打头的黄毛似笑非笑地说，“看你这么急着回来，刚刚成了一笔大单子啊。”

男孩知道他们，这几个人这几天一直盯着其他正在进行交易或是交易完成的人，那些壮汉和大姨团他们不敢招惹，专挑年纪不大或瘦小的男女生索要‘保护费’。

男孩无意间看到过几次，他怕他们盯上他，都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但后来想想，他一直都没有成交过，盯上他也抢不到什么东西。

话是如此，他还是尽量避开他们，今天好不容易成交一单，却遇上了他们。

男孩很绝望，他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换了点小东西。”

黄毛身边的瘦高个大喊：“换了什么！”

男孩不敢说话，瘦高个要动手被黄毛制止，黄毛上前搂着男孩，一副哥俩好地说：“你吼人家小孩干啥。弟弟啊，你别介意，他就是说话急了点，我们都没什么坏心思的，你看你刚刚谈好了一笔交易，我们也想跟你做个交易。”

“我没钱。”

“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货。”

黄毛笑笑，“刚刚和你做交易的那个女的，出了多少价给你？”

男孩还是不想说，黄毛使了个眼色，其他人转了转手腕：“好好说话你不听是吧。”

“我说。”

见拳头要砸在他脸上，男孩赶紧道，“就五斤面粉。”

五斤面粉？一斤面粉能做五个大馒头，五斤面粉就是二十五个馒头。

他们五个人，每人分一分能拿到五个馒头，够吃一天了。

其他人蠢蠢欲动，但面粉还没拿到手，现在对男孩动手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一番眼神交流，黄毛说：“我们不要你的面粉，不过你得帮我们个忙，等会儿交易的时候，你借口不舒服，吸引住那个女人的注意力。”

那个女人既然能拿出五斤面粉做交易，家里一定还有不少存货，挟持了她直接去她家拿东西，一定能赚不少。

至于警察？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在外头混的还不知道吗，那些警察全去各个超市、仓库维持秩序，就怕有人聚集抢物资，他们这些小打小闹，那些人可没工夫管。

看之前几次隔壁楼撬锁偷窃，过了几天都没人上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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