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鸡骨拼图与密道惊魂

林小野脸朝下栽进密道时，嘴里还叼着半根糖葫芦签子。

这签子三寸长，顶端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山楂渣，在他扑腾着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签尖不慎戳破了上颚，血腥味顿时在口腔里漫开。

"晦气！"他含糊不清地咒骂着，四肢在滑腻的密道壁上乱抓。

这密道倾斜得厉害，像是被人故意抹了层油脂，根本使不上力。更糟的是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那分明是膳堂后巷堆积了半个月的泔水，此刻正如洪水般灌入他的鼻腔。

就在林小野以为自己要溺死在馊水里的瞬间，胸口突然腾起一股暖流。

他右臀上的蟠桃胎记开始发烫，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最后在眉心汇聚成一点朱砂。

"混沌道纹？"他瞪大眼睛，看着原本漆黑的密道突然亮起幽蓝微光。

那些灌入鼻腔的泔水在道纹作用下开始剧烈翻腾，腐臭的酸味奇迹般转化为醇厚的酒香。

这不是普通的酒香，而是胖婶珍藏的"轮回酿"——用忘川支流的井水勾兑三生石粉末，再以孟婆汤调味的顶级灵酒。

林小野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顿时有清凉的液体滑入喉管。

这感觉古怪极了，明明知道是泔水所化，却甘美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右臂上的道纹突然暴起金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一幅奇异经络图——正是《混沌食经》里记载的"醒酒诀"。

"要死要死！"他胡乱掐着法诀，身体却仍在密道里急速下滑。前方突然出现个锐利的凸起物，林小野本能地伸手去抓，掌心立刻传来钻心剧痛。

那是一只足有半人高的漆黑断角，表面布满螺旋状魔纹。锋利的骨刺划开他掌心时，溅出的血珠竟悬浮在空中，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着渗入那些魔纹凹槽。

断角突然发出暗红色光芒，五百年前的战场幻象轰然炸开。

林小野的视野被血色淹没。

他看见玄霄仙君的弑渊剑卡在魔尊第三根肋骨间，剑身上《金刚经》的梵文与魔气纠缠成诡异的灰雾；胖婶的降魔杵从魔尊咽喉贯穿而过，杵尖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卍"字佛印；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幼年的自己正蹲在尸堆里啃桃核，屁股上赫然是那个蟠桃胎记的雏形。

"你爹的剑法真糙。"有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血泊里传来。

林小野低头看去，发现一滩鲜血正在凝聚成人形——那是个穿着血色长袍的俊美青年，左眼是梵文刻印，右眼却跳动着紫色魔焰。他随手捞起块记忆碎片对着光打量，"当年要是用这招..."

弑渊剑灵突然并指成剑，朝虚空轻轻一划。

林小野只觉裤腿一凉，半截裤管被齐整削落，露出那个形如半颗蟠桃的胎记。剑灵的表情突然凝固，左眼的梵文开始疯狂旋转。

"原来如此。"他伸手触碰胎记，指尖却在距离皮肤半寸处被金光弹开，"混沌道体加佛骨金身，玄霄那老狐狸倒是会养儿子..."

夜骐王的嘶鸣声突然从头顶传来，整个密道剧烈震颤。

原本平静的"灵酒"突然倒灌成漩涡，林小野怀里的断角与胎记同时发烫，在岩壁上灼刻出荧光箭头。这些箭头不断向前延伸，最终指向一面爬满青苔的石壁。

林小野被水流狠狠拍在石壁上，撞得七荤八素。

石壁竟像帘子般向两侧分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郁肉香——胖婶的灶台上，一口直径丈余的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汤里浮沉的哪里是香料，分明是几十颗金光闪闪的罗汉舍利！

每颗舍利上都刻着"莫问前尘"的梵文，在沸腾的汤汁中时隐时现。

"好家伙，佛骨熬汤！"弑渊剑灵吹了声口哨，袖中飞出血色丝带卷走一颗舍利，"这婆娘比魔尊还凶残！"他把舍利当弹珠在指间翻转，突然脸色大变，"等等，这是...瑶池的菩提子？"

林小野趁机舀了勺肉汤泼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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