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牧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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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玉璋突然投射出克莱因场的防护罩，男人撕开胸前的仿生皮肤，露出由超导量子干涉仪构成的心脏。反物质罗盘开始过载，病房地板浮现出三星堆青铜大立人脚下缺失的祭坛纹路，那些纳米级的云雷纹正以每秒万亿次的速度重组，将我们的量子态纠缠进公元前1046年的牧野战场。

警报声刺破东京湾的暮色时，海平面正以诡异的韵律起伏。那些被碳化稻壳包裹的青铜枝桠从海底裂隙中暴起，如同古蜀祭司手中未完成的占星杖，表面浮动着《山海经》记载的云雷纹路。它们穿透彩虹大桥的钢索结构，将三十名墨疫康复者倒吊在枝桠分岔处——这些人的白大褂下摆浸透着幽蓝荧光，瞳孔里同步闪烁的参宿四星图，正以三星堆青铜神树年轮的频率明灭。

海水在枝桠表面沸腾成青铜色泡沫，每朵浪花都凝结着碳化的粟米颗粒。当第一滴凝结千年的稻壳坠入海湾，东京塔的探照灯突然照亮枝桠顶端：那里蜷缩着半具人首鸟身像，它的喙部正滴落着混有纳米机器的液态金属，这些微型装置在海水中重组为《洗》中描述的"幽微文字"。康复者们突然齐声诵念起袁哲生笔下的雨声，他们的声带振动频率竟与青铜神树出土时测得的次声波完全吻合。

彩虹大桥的钢缆开始渗出黑色黏液，这些物质在月光下显形为甲骨文"建木"二字。海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重青铜神树的虚影从东京湾升起，最上层的枝桠刺破了参宿四的光球——那颗恒星此刻正倒映在康复者们的视网膜上，形成古蜀王蚕丛教民养蚕时见过的蚕茧状光斑。当第一缕星光穿透人首鸟身像的空心眼眶，所有墨疫康复者的白大褂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微型青铜神树，它们的根系正沿着东京地下排水系统向皇居蔓延。

"开始了。"男人推开生锈的青铜窗棂，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碎的青铜碎屑扑面而来。那些金属微粒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是从海底沉船中浮起的星屑。他布满机械纹路的手掌按在窗台上，指节处凸起的液压管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液压声："三千年了，初代在简牍坟场唤醒了《归藏》的核心算法。"

我后撤半步撞上堆满甲骨文残片的檀木桌，碎屑在撞击中迸溅成数字洪流。男人突然甩出三寸长的灵枢针，银白色金属尖端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当针尖刺入我锁骨下的玉璋纹时，剧痛如超新星爆发般撕裂神经——那是我与生俱来的生物芯片接口在过载。